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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卢尔慧《因为我是妈妈》(八)冯聪病情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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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5 22:50:4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以下内容节选自卢尔慧的《因为我是妈妈》,欲阅读全部内容请购买原书。

【图书简介】 - 因为我是妈妈
  早期的音乐训练,竟能使一个弱智儿童变得聪明起来;母亲的苦心教导,竟能使一个"脑瘫儿",最终成为一名大学生,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这奇迹就发生在我们身边。本书作者讲述了自己的养育病残孩子的十八年艰辛历程中,以坚忍不拔的毅力和矢志不渝的信念,克服常人难以想像、难以承受的精神压力和生活磨难,通过自己长期潜心摸索出的调养、教育孩子的独特方法,使这个智弱体残的孩子从小学读到高中并上了大学。这奇迹不仅是早期开发幼儿教育的结果,更是神圣母爱的结晶。作者创造奇迹的动人故事及成功经验,相信会对关心青少年成长的家庭、教育工作者大有借鉴意义。

当灾难不幸降临在头上时,

与其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地熬日子,

不如挺起胸膛通过奋斗去改善、改变命运,

充满希望地活着。

_________卢尔慧




八、冯聪病情突变


    平平安安的生活那么叫人羡慕,可命运对于我们来说,却是那样的吝啬。

    就在冯聪生下快满五个月时,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是1982年8月1日,天气特别闷热,连拖地后的水痕都不易散。这天下午,冯聪的觉睡得特别长,从1点钟睡到4点钟。而平时,冯聪总是睡三四十分钟,睡醒后做操,或听我唱歌,或听姐姐拉琴,这样大约玩一个小时左右,就又揉鼻子又揉眼睛地困了。于是我给他喂点水,轻缓地唱着音阶,一下一下拍他入睡。

    然而,我没想到今天,由于天气闷热,氧不足,孩子的午睡睡得那么沉,连个身都不翻。第六感官提醒我:这种沉睡不是好现象。我把孩子放入竹车推到院子的树阴下,可外面嘈杂的声音和我轻轻地抚摸呼唤,孩子就是不睁开眼睛。我手足无措地把沉睡的孩子又从车里移到床上,又从床上移到了外面树阴下的竹车里,折腾了几个来回。孩子他爸在我身后一步不落地跟着,不停地说:“没事!没事!”我急赤白脸地冲他喊:“谁都希望没事,可现在就有事!”老实巴交的冯英杰不言不语地躲到厨房抽烟去了。

    大约到4点多钟,冯聪躺在竹车里不安地滚动着,嘴里发出“哦……哦……哦”的声音,随后就缩成一团。“老冯!”“救命!”“老冯救命,快救命!”我发了疯似的把冯聪从竹车抱起来,往屋里跑并高喊着。别看我平日咋咋唬唬的好像有多大主意似的,到了关键时刻还得用丈夫的臂膀替我遮风挡雨。我抱着缩成一团的冯聪往家里跑,刚跑到楼梯口,就撞上了老播音员刘伟。他一把拽着我的衣领冲我大喊:“向后转!向外跑!往医院跑!”我这才如梦惊醒,明白应该向医院跑,只有医院、大夫才是救命的地方和救命的人。于是我不顾一切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低头看孩子脸色的变化,又想快跑又怕颠坏了孩子,全然没注意在后边一跛一拐的丈夫。他的老寒腿使他走路费劲,但为了救孩子的性命,我俩全然没顾得上自己。尽管老冯是演员出身,此时也顾不上“形象”二字了。用“狼狈不堪”来形容我俩当时的形象,决不为过。

    80年代初,北京的出租车还不像现在这样挥挥手就可以找到,我们必须跑到出租车站才能租到汽车。我们家离出租车礼士路总站大约有一站多地,我抱着冯聪跑啊跑,好不容易跑到礼士路出租汽车总站,急促的喘息容不得我发出声音。调度员大姐从窗口看到了我抱冯聪呼哧带喘的样子,忽的一下站起来,扭头向屋内喊了些什么,只见一位年轻的男师傅一边走一边扣衣服扣,拉开一辆车的车门叫我们:“上车!”我随着这个年轻师傅的喊声,顾不上答谢调度大姐,一头钻进了车厢。感激的泪水不禁扑簌簌地流了下来。“什么也别说,快走!”调度大姐见老冯坐稳后一边帮我们关车门,一边急促地拦住老冯伸出表示谢意的脑袋。这时感激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河水更加喷发出来,我又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见到了娘家人那样,淋漓尽致地哭起来。老冯把孩子接了过去,司机师傅一边开车一边叮嘱我:“您别吓着孩子,您别吓着孩子!”司机师傅的提醒让我控制了不少悲痛的心情。到了儿童医院,当我哽咽着下车,茫然地站在那里,又是司机师傅提醒我:“您快点儿上急诊室!”我这才知道应该往儿童医院的急诊室跑。到了急诊室,我一头闯进去,把孩子放到治疗床上,就立即瘫成一团,缩在治疗床前。医生赶紧走过来看我,我急急地摆着手又指指孩子,冯聪铁青着脸依然不断地抽搐。大夫和护士赶紧给冯聪吸上氧,打上镇静剂,我才一步一爬地爬出了急诊室的大门,尽管大夫护士一再阻拦我别这样出去,他们破例要给我看病,可我还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只要给我孩子治好病就行,我没病!

    爬到急诊室外,老冯抱着冯聪的衣物,焦急地站在那里,他赶紧搀扶我起来。过度紧张的我,闹不清自己的腿为什么不听使唤了,就是站不起来,老冯连抱带拽地给我抱到候诊椅上,自己又到急诊室照看冯聪。冯聪打了镇静剂很快睡着了,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慢慢地缓过劲来了,腿也逐渐有了知觉。我又进急诊室去换老冯,让他也透透空气。邻床的一个病孩家长悄悄地问我:“那老头儿是孩子爸爸?”我点点头。“他怎么穿一只鞋呢?”病孩家长的话提醒了我,我走到急诊室的大门口把老冯叫过来,问他:“你怎么穿一只鞋呢?那么大人也不知寒碜!”“你瞧瞧你自己!”老冯反驳道。我低头一看,我还不如老冯呢,原来我脚上一只鞋都没有,不光是“赤脚大仙”,而且是一走一个湿印。原来在我抱孩子奔跑时不光丢了鞋而且扎伤了脚,血与土又和成了泥,已经辨不出脚是什么样子了。儿童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看见我那双惨不忍睹的又脏又流血的脚,破例给我这个儿童家长又洗又包又上药治疗。一位好心的护士从衣橱拿出她的拖鞋让我穿上,又帮老冯借了一双拖鞋让他穿上。感谢的话语刚从我口中说出第一句,这位年轻漂亮的护士立即阻止我说:“我理解您的心情,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寥寥几句就把温暖送到了我心里。泪水又一次涌上来,我赶紧低头擦了,可一遍又一遍的泪水还是不断地往外涌。“谢谢”二字此时显得苍白无力,我深深地向这位护士阿姨鞠了一躬又一躬。

    礼士路出租总站的那位调度大姐,在后来冯聪几次抽风时,因司机师傅都出车了,找不到司机,她就亲自驾车送我们上医院,还提醒我们看看中医,也许中医的汤药对待抽风这种病疗效更好。这些不知名的好人们,在我最危急的时刻都伸出手帮助了我,真谢谢你们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茫茫的人海中,我们已经相互认不出来了,但你们像及时雨那样关心着我们一家,用你们对工作的高度责任感来抚慰我们受伤的心灵,我永远忘不了。如今,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仍然催人泪下。你们的情和爱像一条洁白的哈达,献给了我,我接过来再献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一定去这样做,来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冯聪在急救室又扎针又输液地治疗了一番,病情基本稳定了,我和老冯抱着他,穿着护士阿姨借给我们的拖鞋回家了。

    不到半个月,冯聪又开始抽风,这回我们似乎有点经验了,不像上次那么狼狈了。我把冯聪平放在床上,掐他的人中,又赶忙叫老冯找车去医院。就这样反反复复地闹了六回,每次犯病后做脑电图都没事。儿童医院、北京医科大学附属一院、人民医院、协和医院,该去的医院我们都去了。每次做的脑电图大夫都说没事。据做脑电图的大夫讲,必须在患儿发作时做才能看清脑子的病灶。

    我为了弄清冯聪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毛病,也就豁出去了,停止了训练,整日蹲在儿童医院大厅里,等着冯聪抽风,好立即能照出正确的脑电图。这事说也奇怪,越盼他抽风,他倒不抽了,刚回家待了两日,却又抽了起来。

    这一天,我们刚从医院抱着抢救回来的冯聪回到家中,百般无奈的我,抱着他摇来摇去,哄他睡觉。因为心情不好,就没给他唱催眠曲。冯聪瞪着黑漆漆的眼睛望着我。我不禁对冯聪,也像是自言自语地叨唠起来:“儿呀,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老要折腾你爹、你妈?北京市治病的大医院我们几乎都去了,还有哪家医院没去?”五个月大的冯聪还是瞪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嘴里发着“唔……唔……唔”的声音。“宣武医院!”这个念头一闪,我立即兴奋起来,赶紧叫正在厨房煮面条的老冯。老冯以为冯聪又抽风了,急匆匆地跑来。我对老冯说:“我们还没去过宣武医院呢!”老冯说:“楼上老丁的闺女就是妇产科的护士。”说完他赶紧回厨房捞面条去了。我听老冯说的这条消息,兴奋不已。因为我和老冯结婚那天,白天在婆家办完喜事,晚上回到广播局宿舍入洞房。我俩刚刚打开洞房的门锁,邻居跑来告诉我,四楼的丁寿生因突发脑溢血送到宣武医院抢救去了,他的爱人又出差了,家里就剩下两个孩子护理他爸爸。老冯听完,立即转过身子跑到楼门外,打开车锁,准备到宣武医院去看他的同事丁寿生。我也急忙追了过去,坐在自行车后架上要和他一起去。“入洞房得两个人一块入,剩下我一个人多害怕呀!”我不好意思地嘟囔着。老冯也不再说什么,蹬上自行车就带我一起去了。这一宿的洞房花烛夜,实际上成了关爱病人的一夜。真没想到几年后为冯聪治病而求助于丁家姐姐了。我觉得我们会得到丁家姐姐的帮助的,她会帮我找一位技术过硬的大夫,查出抽风的原因。想到这里,我的心松快了不少,接过老冯递给我的大碗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等我吃了几大口,老冯才发现,我吃的是白面条,炸好的黄酱还冒着热气纹丝没动呢。

    下午,我们一家三口来到了宣武医院妇产科找到丁家姐姐,丁姐姐跑前跑后地为我们打开了一系列看病的绿灯,还请了儿科韩主任。韩主任主张立即住院观察。好心的韩主任看我有些舍不得孩子,就劝慰我:“孩子离开妈,谁都舍不得,可你得给孩子治病啊!为了彻底治好病,必须找到抽风的原因。再说抽风的原因很复杂,冯聪的病史也很复杂,你得让我们观察到冯聪的病因,才能对症治疗。”韩主任一番话使我理智战胜了情感,我把孩子送到病房的床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到了医院门口,我忽然想,孩子留在了医院,生死未卜,孩子还能和我一起回家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禁不住嚎啕大哭,蹲到了地上。老冯赶紧叫辆出租车,一把给我推了进去,关上车门就回家了。

    回到家,觉得冷清死了,别看冯聪人不大,可给我和老冯折腾得一点闲工夫都没有。现在孩子住院了,这闲工夫倒像一把利剑,一点一点扎我的心。

    孩子住院的第一夜,最难熬的是妈妈。我一宿都没合眼,只是听着秒针一点一点地熬着时间。清晨6点多钟,我实在躺不住了,拿块抹布,拎着脸盆就来到了宣武医院的大厅,看见卫生员大姐在拖楼道,我抢过拖把要帮忙。卫生员大姐以诧异的眼光看着我,她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勤快。看见送饭的卫生员,我赶紧帮着推车;看见护士小姐,我更是点头哈腰。我拿着自带的抹布,自觉自愿地擦医院的窗台和墙板,心里总是在想:也许我好好干活,大夫护士们就会更好好地看我孩子的病,也许卫生员就能帮我进病房看一眼孩子。每个穿白大褂的人,我都认为他们是救我孩子的医生,只要能救活我孩子,累死我都愿意。

    时间太难熬了,我干了好半天,才熬到中午。下午3点就是探视病孩的时间了,我觉得脏手脏脚的看孩子不卫生,又走回家,从头到脚洗涤了一番。我才发现我太脏了,香皂打在皮肤上都不起泡沫,可见脏得何等厉害了。因为冯聪连续抽风,闹得我家人仰马翻,光顾孩子治病跑医院,精神高度紧张,没顾得上自己的清洁卫生,每天只是用凉水冲冲脸、手、脚就睡了。我洗干净了,又叫老冯洗澡,老冯洗完后说:“咱们洗完的脏水都可以肥二亩田了。”

    我到商店买瓶罐头,买包饼干又匆匆忙忙赶回医院。探视时间还没有到,探望病孩儿的家长们站满了楼道,都眼巴巴地望着大门,希望有人把它开启。3点半钟左右,病房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心情急迫的家长们既不挤也不乱,只是相跟着走进病房,奔向自己日夜思念的宝宝,舐犊之情难以言表。

    一天没见的聪聪软软地躺在床上,神情淡漠。我叫他:“聪聪!”他开始不理我,我又叫了一声,聪聪的眼睛开始转动,身体也慢慢地蠕动。我又叫了一声:“聪聪!”他才把身子和头转向了我。他不向我伸手,似乎把妈妈忘了。“聪聪,聪聪,我是妈妈,我是妈妈!”我急促地叫着。我抱他,亲他,胡噜他后背和脑袋。过了好一阵,聪聪好像回忆起来了我这个妈妈,他嘴里发出嘟囔的声音,脑袋直往我怀里扎,脸的表情也开始活泼点了。老冯站在我旁边一直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说:“孩子回忆起来了,回忆起妈妈,回忆起爸爸,他发出的嘟嘟囔囔的声音,像是在问我们,你们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管我?”心疼和内疚在绞痛着我的心,泪水止不住地向外涌,虽然老冯一再低低地提醒我“别吓着孩子”,可我还止不住眼泪,反复用手擦了又擦。可能我的动作引起了冯聪的注意,他也用右手在我脸上来回胡噜。“别哭了,儿子心疼你呢。”邻床病孩的奶奶笑着拍着冯聪安慰我。“可真是,那么点儿小孩就这么懂事,你真不该再哭了。”护士阿姨一边递给我温度计,一边接话茬儿说。她又说,“小冯聪是个受欢迎的人物,我抱他透视手腕骨时,放射科的叔叔阿姨都要抱他,我还不让,怕传染病,弄得人家还不乐意。我抱他做脑电图,脑电图室的大夫护士都要抱他,我赶紧拒绝了。在脑电图室工作的护士有两个是我同班同学,做完脑电图出来后,人家追出来,非要抱抱又白又胖的小冯聪。您说,我再拒绝就得罪人了吧?”这个活泼可爱的小护士快人快语真招人喜爱,她还没脱掉孩子的稚气,就在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再哭就对不起人家孩子了。

    冯聪在宣武医院住了十天,我就天天在医院的楼道里和院子里自我找活干。我的眼力见儿别提有多好了,只要我认为该扫的,该擦的,我都干。往往卫生员刚打扫完,我又自告奋勇地再干一遍。在别人眼里,我也许是个爱干活的神经病,实际上我是个想烧香又找不到庙门的傻香客。我想找一位救得了我孩子的高人,可谁又能救我孩子呢?我想在医院能及时听到孩子病情,自己郁闷的痛苦心情不知找谁诉说,只有青天作证我是一个勤劳、能干、能吃苦的女人。老人们常说,女人吃苦,孩子才不会受苦。那我就自找苦吃,见活儿就干,这也是我发泄苦闷的一种方式吧。

    又是一次探视,儿科方主任亲自到病房问:“谁是冯聪的母亲?”“我、我……”我忙不迭地赶忙回答并站了起来。方主任,这位慈眉善目的南方老太太拉着我的手说:“别着急,我告诉你的可是好事。”方主任拿起一个红色的玩具大公鸡,冲冯聪晃了晃,小冯聪立即用右手将方主任手中的大公鸡抢了过去,方主任像个孩子似的大笑起来。她指着冯聪对我说:“你看!你看!冯聪会玩儿,这就是好现象。”当我向方主任讲述我们娘儿俩从冯聪出生二十二天开始进行体能训练时,方主任边听边点头,赞不绝口。随着我和方主任的谈话深入,我的心情逐渐轻松了。从一个病孩的家长与儿科主任的公事交谈,变成了受委屈的女儿向慈祥的妈妈倾诉心中的苦闷。我顾不上擦眼泪,也顾不上周围家长怎样看我,我只是说呀、说呀,方主任静静地听着,是眼含泪水在听我讲。儿科病房的家长都围在我和方主任周围静静地听着,连他们怀抱的孩子都不打闹。病孩儿的家长都是心心相通的,我的话音刚落,这些孩子的母亲们都纷纷过来,握我的手,亲我的脸,有的母亲因抱着小孩实在腾不开手,就拍拍我的肩膀。总而言之,这些母亲用她们认为最好的表达爱心的方式来安慰我这颗焦虑、绝望、无奈而又不甘受命运捉弄的心。方主任向着大家说:“冯聪妈妈给我们树立一个榜样,这就是母亲,一位普普通通的母亲的伟大精神。”我受宠若惊,连连向大家鞠躬感谢说:“伟大我不敢当,我只做了应该做的事,每件事都想办法做好,再做得更好。”和谐、融洽、温暖的探视时间结束了,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自己的宝贝,母亲们相约下次再见。虽然聪聪依然在住院,但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方主任都表扬我的孩子了,看来聪聪会恢复健康的。

    心里一高兴,步子轻松多了。刚走出医院住院部大厅,右臂猛地被人撞了一下,顿时酸疼起来。一个男同志吓得慌了神,赶紧向我道歉,我挥挥手让他走了。也许是碰着“麻筋”了,我没太在意,和老冯没停步,继续往外走。越走我的右胳膊越疼,刚出医院大门,疼得我不禁呻吟起来。于是我和老冯调转方向,向急诊室走去。到了急诊室老冯急忙替我挂上号,此时胳膊疼得都抬不起来了。医生开单子叫我照透视,到了放射科照完片子等待结果时,我不禁向老冯埋怨说:“我这叫什么命?孩子刚有点儿希望我就闹病,没好日子了。”老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透视结果出来了,是右臂骨裂。放射科的大夫问我:“您的手臂不是最近伤的吧?怎么刚来医院看呢?难道你没有疼痛感?”大夫的话叫我一怔。老冯在旁边提醒我:“那次上急救车,摔在了车厢门下……”噢,我想起来了,那是冯聪第三次抽风,当时出租车没有找到,只得叫急救车。急救车来了,我慌忙地从床上抱起面色铁青、不会哭叫的冯聪往车上跑。因为心太急,慌乱中我摔倒在急救车门口的地上,让车边磕了一下抱孩子的右手臂。我顾不上那么多,连滚带爬地上了车,到儿童医院急救去了。当时我坐在车上也觉察出疼,而且还疼得厉害,可得先抢救孩子;孩子平安回家后,我白天提心吊胆地哄孩子,生怕他抽风。高度的精神紧张让我暂时忘记了疼痛,等到孩子晚上睡着了,我才觉得右胳膊疼,下决心第二天一定到医院去看病。等到第二天清晨,孩子一睁眼,我又像一个被抽的陀螺,围着孩子转了起来,又忘记了上医院。后来孩子住院了,我更精神紧张了,把心全放在孩子身上,根本就没察觉到疼痛。直到这次方主任和我谈话,指出冯聪的优点,我这颗紧张焦躁的心才平缓下来。所以人家无意地撞了我一下,我才觉得胳膊疼。大夫给我上了夹板,用绷带吊在脖子上,整个儿一个伤残妇女回到了家,真叫人哭笑不得。

    方主任的话又重新燃起了我们生活的希望。反正日子得一天天地过,与其消极地耗时间,不如我们一天天奋斗下去。今后怎么办?我先不去想,走一步说一步吧。走一步是一步,步子走得多了,也就进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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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23 08:23:42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我们也有过相似的经历,孩子发作时去医院急救,穿着家穿的裤子,本能的把拖鞋丢掉,赤脚跑到急救室争取第一时间的治疗。每次儿子都在与生命抗衡,孩子才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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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23 08:24:19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我们也有过相似的经历,孩子发作时去医院急救,穿着家穿的裤子,本能的把拖鞋丢掉,赤脚跑到急救室争取第一时间的治疗。每次儿子都在与生命抗衡,孩子才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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